为了不引人注意,少年以带他们三人逛城为缘由,一路九曲十八弯的带到了热虺林。
而就在同时,长云早已经在一个时辰神出鬼没的悄悄的先一步进去了。
这个时候正是红瘴气未散尽的时候,林中浓雾漫散,四处尽头角落之处竟布着着五彩的雾气,如朝霞坠地,却又比朝霞要色陈些,近的地方又呈大面积的红色,湿露凝垂,艳烈如火烧。
而脚下则是准备在朝阳拂过自己身体一刹那,迅速的绽放张牙舞爪的花瓣,接替瘴气,成为白日中的毒霸。
混混沌沌中,连个鸟鸣都没有,寂静的像是一片死林,但凡是活着的全不是善角,只有更毒没有最毒,七步蛇到了这个鬼地方都没个活路。
长云一路惊叹,沿途一路趁着还睡觉的咬耳花放到褡裢里。
一路走,一路摘,褡裢满了就把小的咬耳花扔掉。
这样不把瘴气当毒霸的态度遭了报应,就在快走到含珠溪的时候,长云慢慢有了感觉。
中毒的感觉。
眼睛,耳朵,好似钝钝的木棍戳在上面,虽没说多疼,却已经昭示着长云中了毒。
长云觉得诧异。
不对,这不是瘴气的毒发症状,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东西。
长云看了一眼绚烂到不正常的雾林,尤其是眼前不远处,
瘴气有颜色很正常,可这也太他娘的好看了吧,晕晕乎乎之中,若在天界,好像绚烂之中随时会飘出几个菩萨神仙。
果不其然,里面真的飘出一个神仙。
长云扶了扶有些晕乎乎的脑袋,定睛看去。
糟糕,是少主那个骚包!
不对,现在的少主并不是很骚包了,他脱下了他花枝招展的野山鸡一样的繁缀锦袍,着清淡的白袍(也可能是睡袍。)
看他微微有些放荡不羁的发型推测,也可能是睡袍。
每一次少主都精致到衣褶都不会有一个,穿的鞋底都比别人的亵衣还干净,因而这还是长云第一次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。
少主踏着林间清晨的雾,不,踏着林间清晨的瘴缓缓走来,他长发半坠,阔大的白色睡袍垂在腐烂的落叶之上,风轻轻吹过,撩起他的水光色的衣摆,还能看见光秃秃的腿以及他的拖拉鞋。
长云:“嘶,我的眼睛。”
少主双目的焦点也在注视着她,排除梦游。
他嘴角带笑,双目含光,光着他的脚丫踩在腐烂的枝叶上,居然踩出了如在云端的优雅感。
“你倒是厉害,竟能在瘴气林里呆这么久,一直忘了问你,姑娘叫什么名字。”
一天不见,长云觉得付辛门竟然胆大包天了起来,一扫之前对自己的恐慌,说话的语调甚是轻松自得,甚至还有几分胜券在握的优越感。
长云注视着他细长的又光溜溜的腿忍不住想笑:“单长云。”
付辛门:“这个城内到处都是我的眼线,皮掌门让你做什么,对你说了什么我全部已经知道了,所以单程在这里等你。”
长云:“那还真是不好意思,害得你这么匆忙,连衣服都没换,就吓得直接从被窝里钻出来了。”
付辛门无视长云辛辣的讽刺,开口道:“我本来打算驱逐你了事的,只是我惊喜的发现你好像对修炼了一种特殊的异能,能闭塞五感,七窍,甚至毛孔,就连皮肤好像都很特别,我恨好奇。”
长云:“好奇?”
付辛门双眼沉如潭水,泛着一层能折射出潭底幽暗冰凉的光,宣告道:“我要得到你的能力。”
长云觉得付辛门好像变了一个人,之前他虽然顽劣嚣张,但是给人的压迫感为零,给人以顽童的感觉,顽童虽劣但至少坏的纯良。
现在就不同了,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付辛门如一只刚苏醒的狮子,带着压人一等的威迫感,舔指挫牙,吐露出血腥的杀机。
长云不由好奇:“你要怎么得到。”
付辛门吐出一个字:“学。”
付辛门缓缓的走过来,抬起手臂,袖子滑落下去,露出同样光秃秃的手臂,然后呈托起明日朝阳的姿势,仰起下巴,手在空中虚虚的托了一把,随即轻轻的震颤,初升的阳光打在他指尖,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指尖浮现出一种灰黑色。
紧接着,长云的鼻眼喉便越发疼痛了,随着少主手轻颤的频率加快,长云只觉得耳朵越发疼痛,她摸了一把,摸到了粘稠的血。
血?!
长云猛的抬起了头,好厉害??
已经有多久没有没有试过这种感觉了。
此人虽然武功不济,但这稀奇古怪的神神叨叨的招式还真的让人…………
欲罢不能。
少主的余光瞥到了长云,皱了皱眉,将手放了下来。
“姑娘,如果有一面镜子你就会看到你有多么的恐怖,你的眼睛耳朵都在流血,很吓人的,希望你能代入情绪,不然我不好施蛊。”
长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一把血。
少主继续施蛊。
他背后的类似瘴气的雾越来越艳丽,混沌的搅在一起,又慢慢的迫近,来势汹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