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节(1 / 2)

顾煜这下子可真的惊讶了:“你还有师父?!”

长云道:“不然你以为我是自学成才么?还是说万神门有谁可以做我师父或者愿意做我师父。”

顾煜一直觉得长云的武功有点邪,她的内力其实不算绝佳,用的招式也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,即使是小孩子都可以很快的学习来动作并模仿,但是速度反应与准头简直就是天下无双,能从来势汹汹如海潮浪涌般的攻击中找到破绽一击即中。

这样灵敏的反应,若无特殊的技巧与方法,其实是很难练出来的,这就是长云武功的奇邪之处。

顾煜一直怀疑长云的武功其实不能算是武功,而是一种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异术。

顾煜一下子来了精神:“那尊师是谁?从未听你提起过,是哪位高人。”

长云看着躺在桌子上的那张“腊月初八来浮生河见我。”眉头忍不住的锁起了欲说还休的愁绪:“一个我很怕的人,也是你们难以想象的高手,你最好不要想着要见他。”

顾煜还要说什么,门外响起了争吵声,争吵声越来越大,隔着门扇都看到外面的涌来的纷杂的人影。

外面的声音逐渐清晰了,只听一人道:“掌门,你的手下明明就说那毁了少主药的小子就在这里,还款待了他们,叫他们住在这里,怎么就说没有。”

一人高声道:“是又怎样!掌门立刻就要来了!”

长云听了几耳朵道:“顾煜,你干了什么好事?”

顾煜:“是找我的,我出去看看。”顾煜打开门走了出去,看见门外站着几个青年人,都是华冠丽服,玉带红璎的高粱子弟,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滴朱砂。

约莫有三四个人,个顶个的不可一世,其中一人还牵了一条毛发乌亮的卷毛狗,卷毛狗梳着刘海儿,牙齿一呲,青白闪亮,猩红的舌头一卷吐出两缕哈气。

那狗一看见顾煜就狂吠,其他的几个人面色也并不比狗温柔多少,冷冰冰的注视着顾煜。

一磁糯的声音从人群背后传来:“呦,我说怎么找不到你,原来躲到皮叔叔这里了。”

这声音的口气带着三分欠揍五分找打,还有两分没睡醒的拖泥带水,余音下抑,跟着拽出一声困顿的哈欠。

人群朝两边散开,将少主呆的地方空出一大片宽敞的地方。

顾煜终于看到了少主的真容。

全院子的人都站着,只有少主一个人是坐着的,或者说是躺着的,精致的黄花梨躺椅,紫檀搁脚台,软垫香枕,少主不像是走来的,应该是脚都没沾地,直接从他“闺房”里抬出来的。

少主长的秀气有余,霸气不足,眉间也有一滴朱砂,眼睛的神采像是清晨的漏星,带着几分将熄不熄,要熄不熄的光采。

顾煜道:“正是。”

少主的打扮更加奢靡,从头到脚都可耻的华贵,垂在扶手上的一只手光滑如玉,像个女人的手那般细腻,大拇指上带着一枚血红的扳指,手腕上则是骚气的金环。

少主:“你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?”

顾煜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且一个比一一个凶恶的人道:“好像是。”

少主态度还算温和道:“我这些手下其实长得就是这幅凶容,他们心里对你并无恶意,你为什么不走近来一点,我眼神不太好,看不清楚你的样子。”

顾煜礼节性的上前几步就顿住了。

少主神色更温和了,面对顾煜还有几分赞赏之色:“这位大侠,你们是要出城去?”

顾煜:“正是,打扰了,还有,在下不过是个流浪剑客,大侠不敢当。”

少主眼神黯淡道:“英雄出少年,我一直都很羡慕你这样的人,可以天高任鸟飞,无拘无束,不像我这样一个病人每日靠药草续命,苟且偷生,虽有心求死,却又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不敢有所损伤。”

原来少主是个病人,怪不得他会躺着过来,一个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人,性格难免偏激一点,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何总是做出这般荒唐事事情来了。

顾煜:“少主千万不要这么说,人这一辈子总是身不由己,不过有的人囚身,有的人囚心,谁又是真正无拘无束的。”

少主笑道:“不错,听少侠这样一说,我心里倒是也宽慰了不少,你这样的本事当个行脚剑客实在是可惜,不如留下来效忠阜昭城,一来可以让你尽施才华,二来也好留下来治病。”

顾煜心想,这个少主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靠谱,那么恶劣,至少知道拉拢人,二来单看他这几句话 也是不计前嫌的宽宏大度。

顾煜笑道:“这就不必了,我…………”他说了一半愣住了,等等,他方才说了什么,第一可以让自己尽施才华,二来也好留下来治病。

治什么病?我有什么病。

顾煜迟疑的问:“少主,你方才说什么治病。”

人群中爆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,少主的脸上又挂起意味不明的笑容,脖子轻轻的后仰,左手转着右手上的扳指笑道:“你看你左手肘是否有一个水草样的浅印呢,如果有你可真的要留下来治病了,否则,出了我这阜昭城三日内就会魂归西天了。”

顾煜看了一眼,见手肘上果然有此物,厉声道:“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。”

少主屈手指在空中做了一个空弹的手势:“谈笑间灰飞烟灭,这叫“暗送秋波”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本单元真主人公在后面

后面出场的对象,会一个比一个厉害,一个比一个惊艳。

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岂不会显得小煜很怂?

第20章 少主什么时候疯的

顾煜:“把解药拿来。”

少主笑:“少侠武功不错,就是脑子傻了一点,我已经送了你一样好东西了,再送一样我岂不是要血赔?”

顾煜简直恨不得捅自己一刀,一个人的坏名声不是无端端就有的,既然大家都恨他,便必然有他的恨人之处,为何自己就这般全无防备,与他聊天之时,丝毫不设防备。

不会,这样的奇毒断断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中了,极有可能是在诈自己,可如果是这样,那手肘上的绿印又怎么解释。

这时,长云已经从屋子里先出来了,依靠在门框上,揣着双手,脚尖抵在门槛上,用一种旁观者的神情看着这场闹剧。

少主看见门里又走出来一个人,抱歉道:“原来还有一个姑娘,在下眼神不济,看不见姑娘的花容月貌实在是失礼,请姑娘上前几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