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吧,不肯能吧,不至于连上阮院的教佬们都忌惮单长云吧。
教佬们相互望了一眼,一位最年迈的教佬颤颤巍巍的问:你的意思是,此事是单长云所为?”
“是,人是单师姐扣下来的。”
他们又开始沉默。
顾煜的心几乎要咆哮了,各位教佬们,数数你们身上的腰带,四根啊,四根腰带的教佬会怕三根腰带的单长云?你们不会容忍如此霸道的事情发生的吧。
顾煜又希望的将视线移到了二层,二层的前辈们正襟危坐,望着天空若有所思,总之死活不看地面上的事,假装他们听不见。
顾煜觉得难以置信。
为什么?单长云到底什么来头,为什么连上阮院的人都怕她。
终于,一个还比较有良心的教佬站起来:“单长云可在?”
底下的人群骚动,一个人从人潮中走了出来,缓缓的上了比试台。
这人穿的很厚,别人还在过秋天,她已经开始过冬天,穿着肥大的袄,肥大的裤子,脖子上绕着一圈狐狸毛,脑袋上扣着猩猩帽,像是一个移动的棉被。
单长云走到台上,艰难的将手指从袖子里缩出来摘掉头上的猩猩帽,放到脚下,跪在地上向三楼行礼。
她居然还会跪,顾煜以为她这么雕,会直接上来就直接坐在椅子上与教佬当面对峙了呢。
单长云行完礼,将帽子捡起来自觉的站了起来。
教佬沉声道:“单长云,请你给一个解释。”
第7章 顾煜篇七
单长云道:“顾煜此人武功的确不错,只是太过张扬,唯恐到了上阮院给各位添麻烦,弟子便想让他再在北院历练几年,没想到还是给各位添麻烦了。”
单长云说的诚恳,像是真的这般想的。
“这无碍,只是你不该为难一个新人。”
长云道:“是,那么既然如此,按照他之前的意愿,就授予他双腰带吧。”
教佬:“正是应该如此。”
长云话锋一转:“至于北院么,我还缺个人手,希望顾煜再在北院呆一阵子。”
顾煜惊讶的抬起头。
教佬摸着胡子道“倒也可以,顾煜你愿意么。”
顾煜已经清醒的看到了残酷的现实。
他根本没有路可选,这都是一丘之貉。
既然如此。
“弟子愿意。”
教佬如释重负:“那便授顾煜双腰带!”
一场乌龙下来,饿的头昏眼胀的熊冽还得再跟真正的郭大再打一场,心中愤懑之极。
郭大也愤懑之极,居然在紧要关头被人在茅厕背人点了穴道。
但知道是顾煜后,也暂且不与他计较,毕竟她曾经在顾煜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。
从上阮院的比武场到北院的这一段距离足够顾煜冷静下来,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恼怒过了。
遗憾,不解,惊讶,幽愤这些情绪一股脑的涌先后又一股脑的消散。
他走在一条孤独而漆黑的道路上,即使走到尽头,也不会有丝毫的愉悦,刻在骨血里的仇恨得报也不会带来任何快乐,有的只是更加漫长的迷茫。
或者说是枯燥的。
如今这条枯燥漆黑的道路上猛然又窜出一条更他么漆黑的爪子,阻挠你,打击你,于是在这可恨爪子的映衬下,这路也没有那么的可憎了。
顾煜似乎又找多了一个新的目标,属于他自己的,无关仇恨的令他热血沸汤的目标。
他要干掉单长云。
若他是男的,顾煜便奉行君子之道,以牙还牙,既然是个女孩子,宽容一点,拔掉她这张好牙口就行了。
有那么一日,他将剑抵在她柔嫩的脖子上,睥睨她慌张的脸问:“你,很厉害么?”
待她认错之时,悔恨的泪水会流满她的脸颊,这时再将剑移开,欣慰且大度的说一句:“很好,知错就改,善莫大焉。”然后哈哈大笑离去。
顾煜的脸因而浮现出笑容,单长云走过他身边,在耳边打了个响指:“明天带着你的同舍去我那里砍柴。”
顾煜回过来神的时候,她已经飘走了。
第二日时,比试结果已经传到了北院,除了顾煜以外,其他四个人全部挑战成功进了上阮院,其中成绩优异的郭大被路过观战的小神挑走做了徒弟。
能做小神的徒弟,从今以后的江湖就总会有他的一席之地,前途无量。
“真是太阴险了,若顾煜能正常参加比赛,说不定也会被挑走,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,真是痛心!”同舍打抱不平。
顾煜:“没事,哪有一帆风顺的,对了,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,以后不用辛苦的来回跑了,单长云点名要我们去她的黑虎潭砍柴,这样工作量会轻松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