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在前面含笑观景,不时回头和他说话,似乎对男人的心思毫无所知。
两人又再次到了庙门,这次却看见门口的佛像前远远围了一堆人,人群里有个女人在跪地痛哭,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。连月站住了脚,往那边张望。
喧闹哭诉的声音若有若无,听不分明,挠得人心痒。
“喻阳我们过去看看?”
到底还是没忍住看热闹的本能,女人扭回头问背后的男人。男人的视线本就一直在她身上,此刻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连月抬脚往那边走去,哭声渐渐清晰。
八卦的女人饿着肚子发挥潜力,力排众议挤到了最前面——把男人丢在了外层。然后她看见了里面跪地嚎哭的女人,又看了看四周驻足围观议论纷纷的香客。
“你哭什么呢?”
连月听别人议论了半天没听出分明,直接走过去问跪着哭泣的女人。
女人扭头,抽泣着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女一眼,没有说话。
“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。”美女在她旁边蹲了下来,一脸关切,“说不定大家集思广益,有办法的呢。”
只要活着,就有办法的吧。
她就不信世上会有绝人之路。
她自己就是烂泥潭里爬出来的人,这世上还会有比她更惨的人?
——可能还真的有。
天底下的幸福都是相似的,不幸则各有各的不幸。
连月蹲在她旁边,听到了一个荒谬的故事,荒谬程度堪比三枪拍案称奇,过程令人瞠目结舌——伪造档案争夺财产,求助无门走投无路,某些单位犹如摆设——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,那隔壁省的某个市大约是要翻天了。
你爹好像不太行啊。
连月扭头往外看去,想找人群外的男人也来听听,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身边——刚刚女人的哭诉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。
“材料带了吗?”等她说完话,旁边静立的男人终于开口发问,声音沉稳,表情平静。
女人抽泣着抬头,看见了说话的男人,眉目俊朗,气宇轩昂,气质稳定平和,身上自带着一种让人莫名服从和信任的气场。
材料正好随身带了一份——女人抽泣着拿出了一个牛皮袋,递给了男人,心里却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希望——
来人总不会莫名其妙的要求看材料。
男人伸手接过,拿出资料开始看,越看越皱眉。
“这份资料我要带走,”男人看了一会儿,把资料又装回袋子里,声音沉稳,“你回家去等着,近期会有人联系你。”
“你带走?”女人疑惑又茫然,又有点难以置信,又抽泣,“他们很厉害的,你再看看,一般的人搞不过——”
旁边的美女笑了起来,男人也笑了一声,一副不欲多说的表情,“你放心,资料我给你送到京城,很快就会有人联系你。”
“给他吧,”旁边蹲着的美女也低声劝说道,“他来找人帮你处理——很快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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