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节(2 / 2)

姬云蔚道:“有什么不对之处?这条路,我走了不知多少次了。”

流梦尘也微微蹙起了眉头,道:“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,似乎隐隐约约能够嗅到不少腐烂的味道。”

青竹更是捏起了鼻子,他的本题乃是吸收日月精华的问仙灵草,更是不能忍受难闻的味道。

青竹掐着鼻子说:“我原本想着,咱们跑快一点,便能冲出这一片腐尸之地,没想到,你们竟是停了下来。”

萧林风也露出了一个不舒服的表情,说:“的确很是难闻。”

元天问等人却是一脸茫然,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嗅到啊。

蔺玄之微微闭上了眼睛,嗅了嗅,道:“不,这不仅仅是腐臭的味道,还有一些奇怪的香气,闻起来却也说不上到底是臭的多,还是香的多。”

正在此时,林子之中弥漫开了雾气,蔺玄之叫了一声“大家小心,站在一起”,般眼前一片芒白,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
他立刻伸手便去拉在他身旁的晏天痕。

然而他却一手拉了个空。

蔺玄之神色一凛,开口道:“阿痕,你在什么地方?”

这一发出声音,便给隐藏在雾气之中的敌人,带来了目标和机会。

不知什么东西贴着蔺玄之的身体杀了过去,蔺玄之马上翻身下马,拿出了早已在他进入万兽魔林之时,便替代了怜怜,被悬挂在腰间的止戈剑。

止戈并未出鞘,但足以让蔺玄之游刃有余地保全自家性命了。

打斗的声音在迷雾之中接连响起,蔺玄之发现那些朝他刺过来的暗器越来越多,他一边对付暗器,一边改变着攻击策略,不再只守不攻。

蔺玄之心中担心着晏天痕,也顾不得止戈不得随意出鞘的誓言,直接将止戈剑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。

这一瞬,寒芒万丈,仿佛这天地之间,只剩下一人一剑,流光华彩,转瞬之间便成了芒白的冷肃。

那些成千上万的暗器,在蔺玄之和止戈剑的周身停了下来,然后齐刷刷地无情落地。

蔺玄之使出了青莲九式当中的第一式第一招,身姿宛若一阵清风,极为飘逸,他推剑朝着向他射出暗器的方向一点,喝了一声“破!”,雾气便迅速退散开来。

蔺玄之握着剑,绷着脸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幽暗森林,心情糟糕到了极点。

他竟是没有看到阿痕身在何处,其他同行的伙伴,却也一个都找不到了。

蔺玄之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天马,只见它身上插满了黑色的毒针,蔺玄之又抬头朝着上方看了一眼,便知道这些暗器,是从何处而来的了。

那是一棵不知有多大的黑色松树,但蔺玄之可以肯定,方才迷雾出现之前,那棵松树分明是不存在的。

“道友既然已经暗中窥探良久,何不出来一见。”蔺玄之淡淡说道。

“蔺玄之,你可真够厉害的。”一个身穿白色大氅的少年从树上落了下来。

少年形貌妩媚又清纯,看起来极为惹人怜爱,只是蔺玄之却看到了他身后摇来摇去的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,便心下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。

九尾天狐。

蔺玄之却是没想到,他们才刚一进入万兽魔林,九尾天狐便找了过来。

看样子,九尾天狐对万兽魔林的掌控力,要比他想象得大得多。

“我可是被你的缚妖绳害惨啦。”九尾天狐舔了舔白嫩嫩的手指头,勾着眼睛瞅着蔺玄之,说:“若不是你用了缚妖绳帮着姬云蔚捉了我,我早就已经带着他远走高飞了,哪儿会出来后面这些事端?”

蔺玄之淡淡看着九尾天狐,道:“我听他说,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。”

九尾天狐眨眨眼睛,说:“那个笨蛋,什么都往外面说,他也不怕惹了我生气啊。”

蔺玄之道:“你当真已经恢复?”

九尾天狐嬉笑说道:“看样子,不光是我恢复,就连你也想起了不少前尘往事吧?可我怎么记得,当初的你,对晏天痕深恶痛绝,和他老死不相往来,最终还与人一起围剿他,将他杀身夺命呢?怎么一转眼的功夫,却什么都变了?”

蔺玄之眸子冷了下来。

他盯着九尾天狐说道:“你不该知道这么多。”

九尾天狐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,道:“我那时候,早就已经是魂体了,但却算不得彻底死亡,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身躯,我还是可以夺舍重生的,我那时候,心里记恨着你害死了姬云蔚,便总想着跟在你身边,找个机会把你给弄死,所以你的事情,我大多数都是知道的,只是,我搞不明白,为何时光倒流,重新开始了。”

蔺玄之望着九尾天狐,口吻很是复杂,道:“你还是不明白为妙。”

九尾天狐一愣,道:“果然与你有关。”

蔺玄之眯了眯眼眸,道:“你想与姬云蔚如何,我管不着,也万不会管,但是你最好把你的这张嘴给闭紧了,否则,若是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。”

九尾天狐摇了摇尾巴,动作极尽妩媚勾人,他冲着蔺玄之眨眨眼睛,笑着说道:“你是害怕我坏你好事儿吧?我看你这个弟弟,如今对你可是一心一意,全心全意的,就是不知道,他若是想起上辈子你如何待他,是否还会如现在一样,对你死心塌地的--”

他看蔺玄之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儿,便赶紧又继续说道:“不过,我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,你和晏天痕的事情,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,而且,我如今对你坦诚以待,足以见我的善意。你让我重生,不至于烟消云散,我感激你还来不及,又怎会害你?”

蔺玄之盯着九尾天狐,道:“你大动干戈地拦下我,便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?”

九尾天狐挑挑眉梢,道:“当然不是,我制造这么一场幻术,可是很消耗真气的,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些事情罢了。”

蔺玄之道:“有话直说。”

九尾天狐道:“我这些日子,将前世的记忆捋了一捋,觉得有些人,很是古怪--有很多事情,此事时间太短,不方便多说,还有几件,至关紧要。”

顿了一顿,九尾天狐揪起了一个尾巴,用手指头玩儿着尾巴尖儿,懒懒散散地说道:“比如那个天极宗的任宗主,他未免忒奇怪了些,我是魂体的时候,曾经潜入过他的房间,他总是在和一些世家的负责任说起什么“天魔之子““九界杀令“活捉天魔子十么的,这个人,定然是和上界有所联系。”

蔺玄之不动声色,但这一点,他上辈子便已经猜测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