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(2 / 2)

公主之道 南枝 2714 字 17天前

子樱找到了新的玩法,坐在弟弟的摇篮边叫他“丑丑”,看他哭,她还会跑到长宁跟前去说:“弟弟哭起来好丑呀。”

长宁便说:“哭起来都难看,所以子樱也不要总哭了。”

子樱眨了眨眼睛,似乎是若有所思,然后又跑走了。

她能走路之后,是非常乐意自己走,不要人碰的。

慕昭回府时是在午夜,长宁正睡得香,被刺刺的胡茬子刺了脸,她才醒过来,就着房中昏暗的光线,即使只是朦胧的轮廓,她也知道这是慕昭,不由一下子坐起了身来,要不是慕昭退得快,她得撞在慕昭的脸上,她拉住慕昭的衣袖:“你……总算回来了。”

慕昭又亲了亲她的脸,说:“我回来了。刚才看过了儿子,宁宁,谢谢你。”

长宁说:“回来就好,要沐浴吗,用膳了吗,还是要睡觉?”

慕昭说:“你先睡,我一会儿来和你说话。”

长宁哪里睡得着,一直等着慕昭,慕昭收拾好后又吃了些东西,这才回卧室来,几个侍婢都醒了,进屋来伺候。

慕昭要和长宁同床就寝,如意想劝,看长宁没有拒绝他的意思,只得忍了,带着人退了出来。

长宁躺在慕昭的臂弯里,伸手抚摸他的脸颊,说:“看来还是西都养人,你脸上皮肤不错。”

慕昭不知娇妻怎么说到此事上,只得转移话题说:“我以慕家子身份入西都,见到了刘昶。”

长宁惊得都无心调戏丈夫了,“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。见他说什么?”

慕昭和长宁无话不谈,说:“舅母其实很想恢复大周,她说被刘昶杀死的太子是假的,只是真太子不知道去了哪里,她希望能够找到真太子,号令亲大周的臣子和将领一起拥护真太子登基,攻回西都去。”

长宁没想到静安长公主还这般坚持着想恢复顾家江山,问道:“慕华表哥是什么意思。”

慕昭说:“他知道南朝一乱,大雍必定马上南下,南朝根本不能抵抗,慕家现在处在淮河一带,首当其冲,到时候只凭慕家之力不可能对抗大雍兵马,但刘昶篡位,是大周的仇敌,舅母是不可能答应慕家和刘昶联手的。所以他别无选择,比起带着慕家被大雍覆灭,不如投向大雍保住淮河一带百姓和慕家的风光富贵。”

长宁说:“但慕华表哥很是孝顺,他即使有这种意思,也不敢过分违拗姑母。”

慕昭说:“正是如此。”

长宁又问:“你和刘昶到底谈了什么?”

慕昭说:“我以慕家子身份,说慕家内部分化,有人希望投奔刘昶,有人希望投奔北朝,若是他先假意和北朝定下和平盟约,建交通商,在这种情况下,慕家判断形势,更多人会愿意归于他。”

长宁说:“何以以身犯险,你要是被人认出来是皇甫奚,那该怎么办。”

慕昭说:“哪里那么容易认出。西都里大多都知道我是慕家慕昭。即使有人说我是大雍秦王,恐怕也没人信。”

长宁说:“你这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,总是做过分冒险的事,这事可以让下属去办的,不是吗?”

慕昭却说:“非慕昭的身份不能取信刘昶,他是个多疑的人。”

长宁翻身不想理他,慕昭只得轻声哄她,又亲她耳朵,长宁叹了一声,转过身来,说:“那刘昶是什么意思?”

慕昭说:“刘昶觉得可行。我已经和他约定了,到时候即使慕家其他人不愿意归附他,我也会带着自己的兵马追随他。他知道北齐抢了我的未婚妻,我和北齐之仇不共戴天,便很相信我。”

长宁说:“你是想带兵入西都,到时候里应外合攻打刘昶个措手不及吗。”

慕昭笑起来,说:“吾妻懂我!”

长宁想了想之后道:“西都有长江天堑,加上刘昶多智多疑,手上兵马不少,大雍即使攻打过去,短时间内也无法攻克西都,若是有精兵从内反叛,此事便是事半功倍了。”

慕昭很是自信又豪迈地说:“对。若是慕家举家归附刘昶,他反而不会相信。到时候慕家其他人有些愿意投降大雍,有些想要自立,但有一部分愿意归附刘昶,刘昶定然会信,恐怕还会亲自出城迎接我。”

长宁说:“但你亲自带兵前去,总归太过冒险了。”

慕昭说:“还有数月可以筹划,到时候慕华表哥会随即带慕家大军做先锋进攻。”

长宁知道慕昭不会改变主意,只得说:“那便要谋划好,万无一失才行。路大人回了南朝,已经说动了几个将领,到时候他们应当可以策援。不过,还是要定下即使没有他们的援兵,也能安然而退的计策。”

说到这里,她抱住了慕昭,有些悲伤地道:“我只有你了,你不能出事,你明白吗?”

慕昭说:“我不会。”

☆、第106章

第四十五章

长宁很晚才又睡过去,等醒来时,慕昭已经不见了,长宁摸了摸身侧的被褥,不由怀疑慕昭是否真的回来了。

她欠身掀开床帐,叫如意道:“如意?”

是在梢间里的小侍女听到了,进来应道:“公主,您醒了?王爷说您昨夜睡得晚,今日多睡些才好,让奴婢们不要打搅您。如意姑姑去厨院里吩咐膳食去了。”

十月下旬,天气已经很冷了,刚把胳膊伸出被窝一阵就感觉到了冷,她现在还在坐月子,葛太医让她不要受冷,不然对身体有很大害处。

长宁把胳膊缩了回去,说:“王爷什么时候出门的?”

小侍女道:“卯正不到就起了,是什么时候出门的,奴婢便不知了。公主现在要洗漱用早膳吗?”

“嗯,好。”长宁应着,秋娘也进屋了,她说:“公主,您醒了吗?我今儿早上才知王爷回来了,昨夜竟然没有起来迎接。”

她说着,走到了床边来,为长宁将床帐挽好挂起来,低头看长宁还躺在被子里,编成辫子的头发些许凌乱,不过略微松散的头发更衬得她肤色白皙,眉目乌黑秾丽,面颊如染桃花,带着红晕,比起平常气色好些。

秋娘想,应是王爷回来了,她虽然嘴上不说欢喜,心里却是欢喜激动的。

长宁说:“他回得晚,哪里需要如白日一般阖府前去迎接。”